计时罗夜

上走 上

接上文……

上次发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遇到了很多挫折这次吸取了一点教训

本章不含R级别内容请放心食用，需要点出去是因为有一些词语比较敏感

非常感谢每天敲碗鞭策我的染老师，你的图图是我无尽的动力……

依旧是bug多文笔烂，请注意避雷。

没问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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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冬马君饭还没好吗——”

“哪有那么快的！还有不许躺在地板吃薯片！过一会就要吃饭了！”

看着翔太噘着嘴从地上慢吞吞地爬起来，冬马才把视线转移到了手上的沙拉碗里。他刚调好了一个酸奶酱汁，还没来得及倒进去就被迫去应付翔太了。

嗯，刚刚好——拿去冒充沙拉酱也不会被发现吧，还比沙拉酱健康。

尝过了味道之后，冬马喜滋滋地这样想着，把酱汁加进了切好的蔬菜里。

今天他算是了却了心头一件大事，心里的欢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故意不去看自己晾在窗外还没收回的床单，转过身去确认了一下大锅里的状况。今天的主食破天荒地不是咖喱而是分量极大土豆炖牛肉——毕竟昨天才和北斗一起吃了咖喱了。即便是冬马这么喜欢吃咖喱的人，也做不到天天吃同一类晚餐。

冬马轻松地哼了一首没在调上的歌便把沙拉碗端了出去，很没有偶像素质。于是他收获了翔太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但是他现在真的很高兴，高兴到可以放翔太一马而不和他吵架。

正当他准备回去把炖菜也拿出来的时候，门口便传来了一阵钥匙响声。翔太疑惑地抬起头，惊愕地发现进门来的居然是手上提着便利店袋子的北斗。

“啊，我的番茄酱……”冬马顺势接过了袋子，确认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啊我就说我记得是今天发售的！”

翔太瞟了一眼，果不其然是什么足球杂志，便失去了兴趣，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正在擦着起雾眼镜的北斗身上。

“北斗君，你什么时候拿到的门钥匙？”翔太往前凑了凑，无视了冬马端过来的炖菜，“冬马君配了钥匙给你？——不公平啊我也想要——”

“是他从我家盆栽下头拿的……唉，”冬马叹了一口气，“刚才不是说你饿了吗？怎么现在一口都不吃？”

“忘了还给他，”北斗接过冬马递过来的盘子，自然地道了一声谢，“那我今天走的时候还给你放在盆栽下头？”

“你还是给我吧，钥匙藏在盆栽下头的展开好像太经典了……”冬马擦了擦鼻子，“我要换个更安全一点的地方藏。”

 

然后话题就歪到了什么地方藏钥匙比较安全上——不过冬马的脑袋难以想出除了门垫底下和盆栽下头之外更安全的地址。他和翔太争论了一番把备用钥匙藏在门口的安全性和必要性，北斗就默默吃着他那份美味的炖菜，偶尔应和一两句。

就这样，时间默默地过去了。冬天总是天黑的格外早。吃过饭后不久，翔太的姐姐便打了电话来，说到了公寓附近，要顺路接翔太回家。翔太吃饱了就哈欠连天，自然并不排斥回家睡觉这件事，就打包带着冬马的炖菜——不知为何做得太多，他们努力地吃也没吃完——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这么一来北斗也差不多该走了吧？

冬马默默地想着，意识到家里很快又会变成自己一个人，不由得稍微松了一口气。

翔太一走，空气的温度便骤然冷下来。明明刚才在饭桌上和北斗乱七八糟地也说了不少话，现在却突然不知道应该聊点什么了。冬马躲进了厨房，用保鲜盒装着要给北斗带走的炖菜，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工作上。

“电视剧的策划案看得怎么样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把冬马吓了一跳。北斗却不知何时跟着进了厨房，手上还拿着两个水杯，正伸着右手朝他递过来。

“别突然说话吓唬我啊，”冬马嘟哝了一句，接过了北斗的好意，“其实我还没来得及认真看一遍……”

“啊，抱歉，我忘了，”北斗摇了摇头，“你还没时间看吧……还是尽快看一看吧，制作人那边应该还在等你回复吧。”

“哦……是啊，”冬马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其实还有一部电视剧邀请我出演……啊，北斗，你有看过了吗？你也帮我把把关？”

 

北斗挑起的关于电视剧的话题很好地缓解了适才空气中弥漫着的尴尬。他们俩一边聊着那部向冬马抛出邀请的电视剧——一边把水池里的碗刷洗干净。结束了洗碗（包括洗碗，擦灶台，清理油烟机，整理厨房等程序）后，他们终于坐下来好好地审视那两部电视剧。

北斗对演电视剧没什么兴趣。虽然是偶像，但他还是把除了音乐活动外的重心放在了平面时尚传媒和广告之上。冬马的形象则是比较适合出演电视剧——目前朝他抛出橄榄枝的电视剧分别是要接档现在某大热剧的漫改校园恋爱剧，另外一部是某个原创剧本的电视剧，那位监督十分大胆，邀请冬马去出演一直潜伏在主角队伍的反派角色。

“校园恋爱啊……”冬马放下水杯，心情复杂地揉了揉眼睛，“又是这种坏脾气的角色。北斗，我性格和他很像？”

“没有啊，”北斗从善如流地说，“我觉得你脾气还挺好的。”

冬马用充满怀疑的眼神打量了北斗一眼，认命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继续哗啦哗啦地翻起了策划案的文件来。北斗歪了歪头，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冬马的侧脸——他才惊讶地发现冬马的脸色并不好——明明今天在楼下的时候一直看到他在笑，和翔太在一起的时候情绪也很好——而现在他专注了起来，那种明亮的气色便消隐无踪了。

那张线条利落的侧脸现出了一丝苍白，浅棕色的眼睛失去了眼镜的遮挡，北斗惊愕地发现自己看到了一点没精打采的黑眼圈。

“Alpha啊……”冬马喃喃着，“我也不是Alpha怎么……嗯？北斗，你盯着我看什么？”

北斗回过了神。

“没有，”他笑了笑，“你今天去医院折腾了那么久，也累了吧。看你挺高兴的应该没什么事？”

冬马愣愣地张了张嘴，眨了眨眼睛。

“啊……是啊，没什么事。”冬马糊弄着，“跟医生谈了谈，没事。”

 

到底怎么定义“没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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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之濑冬马的身上还带着泥水，脸上也有摔伤的印记。但他全然不在乎，依旧挂着兴奋的笑容打开了病房的门——他期待能看到母亲温柔地转过来朝他微笑的脸和关切的眼神……

但迎接他的只有空荡荡的病床，和病床上颓然坐着的，许久未见过的男人。

一直照顾他母亲的护士犹豫地望着他，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爸爸？”冬马犹疑着，对上了父亲慢慢抬起的无神的双眼，“……发生了什么？”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那样的。

她昨天不是还好好地坐在那里摸着你的头，夸你拿回来给她看的得了高分的音乐作业吗？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吧？不会是那样的吧？对吧？

“……结束了葬礼之后我会去九州，”他听到父亲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大概会没时间陪小孩，你能照顾自己吧。”

“九州？”冬马像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地名一样混乱地重复了一遍。

“你母亲已经去世了。”

他听到自己父亲残酷地对自己宣告着——

“所以我要离开了。你是要跟着我一起走，还是自己留在这边？”

冬马没听懂。

他只是感觉脚下虚浮，站都站不稳。手上紧紧捏着的保护了一路的纸袋坠落而下，还带着温度的栗子在医院洁净的地板上滚的到处都是。一颗栗子打着转滚到了父亲锃亮的皮鞋下，他只是皱了皱眉，便一脚把它踢了开。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幼稚。”男人说着，从冬马身边挤了过去，再也没有回头。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我现在还会梦到呢？

冬马只知道，自己再也没见过父亲，也没有打过电话——他和父亲的联系，只剩下了定期的汇款和报备。等到被961发掘出道，他便从那个大的没有温度的家里搬了出去，然后遇见了翔太和北斗——他的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他也再没动过父亲打到卡里的钱，联系也寥寥无几，大家都很忙碌，自然也无话可谈。

一对象征完美幸福的AO夫妇的婚姻带来了一个失败的家庭，也无形中养育了一个对爱情毫无兴味的，乃至恐惧的失败产品。冬马不愿意去面对那些婚姻爱情的定义，也不想去触碰它。

如果我不是omega就好了。

我和北斗会做一辈子的朋友——我会继续在我的心里默默地藏着那份对北斗的依恋，北斗会待我如挚友。北斗不会因为我的第二性别对我给予更特别的关注——他以后或许会结婚成家，而自己就这样孑然一身，到婚礼上给他和那位面目不清的新娘献上真心的祝福……

“冬马？不舒服吗？”

他听到北斗这样说着，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头发。

而冬马只能假装睡得很熟，来藏起心中泛起的那阵酸苦。

11.

 

都说平时看起来健康元气的人一般不会生病，一旦生病便是重病——可这句话在冬马身上并没有灵验。他在北斗的陪伴下，短短一个晚上便退了烧，打了两天吊针便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冬马继续热情满载地投入到偶像工作中去，像是之前病倒的不是自己一样。

与此同时，他和北斗心照不宣地闭口不提那天发生的事情，就当医院里的经过是两人共同产生的幻觉。但冬马知道，北斗看似云淡风轻，但迟早还是会找机会再和自己谈有关手术，发情期，omega的那些问题，但是他心意已决，就算北斗用书上那些所谓权威的资料来恐吓自己，冬马也绝对不会轻易变更自己的决定。

“冬马君，水！”

彩排告一段落，翔太正好跳完了一支舞，便灵巧地奔到了舞台边上朝冬马招着手。冬马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拧开瓶盖把运动饮料递给了他。

“谢啦！”

翔太一把接住，咕嘟咕嘟地喝了半瓶，又把剩了一半的瓶子朝冬马扔了过来。冬马手忙脚乱地接住，刚想不满地训斥翔太一两句，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的队友早就不在原处了——小少年已经元气满满地跑到了节目主持人那边夸张地比划着什么，逗得那位主持人哈哈大笑。

“给我小心点！”知道根本没用，但不喊出来还是有点不爽——于是冬马便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招呼了一句，“北斗你也……啊，对不起，天道先生。”

他忘了今天的番组和北斗的定期广播冲突，现如今北斗正和S.E.M的舞田类一同主持着广播节目呢，怎么可能还和他在一起。

刚刚出现在他旁边的，是正在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汗的，同事务所隶属Dramatic Stars的前律师，天道辉——他是这个节目的固定嘉宾，刚找了时间便过来和第一次上这个节目的冬马说说话，完全是出于照顾比自己小十岁的小前辈的好意，却被冬马误认为是北斗了。

“哈哈，没关系，你忘了北斗现在在做广播吧，”辉爽朗地笑了笑，便和冬马一同往舞台上的翔太看去——然后高兴地朝翔太摆摆手打了招呼，“冬马，你现在没事了吧？听说你前两天因为感冒在休息室晕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问题，”冬马这般回应着，脸上也不由得挂上了微笑。

离正式开机还有一个小时，辉见翔太和几个跟他年龄相仿的嘉宾玩得正开心，便热情地建议冬马跟他一起去自己的休息室坐一下，顺便喝杯他亲手泡的咖啡，冬马自然欣然应允。

天之濑冬马一向喜欢和天道辉相处——虽然这位前律师比自己大了整整十岁，却还是和自己一样热情满载，心态非常年轻。辉和他爱好也相近，总能和他聊到一起去，两人总是一拍即合，以至于冬马常常产生一种辉其实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弟弟的错觉。

——更难能可贵的是，天道先生泡的咖啡真的很好喝。

“冬马，你喜欢拿铁吧？”

“嗯！很好喝！”冬马笑着点了点头，又品尝了一口辉的咖啡。就算是他这样对咖啡没什么品味的人也能大呼好喝，在这种天气里，喝点热乎乎的咖啡总是能让身体也暖起来。

“太好了，”辉看起来也很高兴，看来今天的咖啡的确是他的得意作，“我之前有拿给翼和樱庭喝，但是樱庭总是皱着眉头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唉，果然还是冬马的意见比较值得参考啊！”

“翼先生呢？”

“他只说了‘哇，再来一杯’……可是他每次的反应都差不多，完全没有参考价值……”

就这样和天道辉一同说着，他们就从咖啡谈到了DS上次的舞台，再谈到过后不久可能还要举办的合同live，舞蹈歌曲和舞台效果之类漫无边际的话题。冬马终于感觉自己那种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的心情又被牢牢地捆绑在了眼前的工作上。他喜欢这种感觉。

和天道先生谈天总能获益匪浅呢。

待到冬马品尝了最后一口咖啡，离上台时间便只剩下二十分钟不到了，开始有化妆师进来询问是否需要补妆——辉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一样，赶快放下了手上的咖啡杯。

“和冬马聊天太开心了，都忘了时间，”辉弯下了眼睛，露出了和他年龄不符，却和这少年一般积极的气质很相符的灿烂笑容，“下次DS的舞台服装，还是得请冬马给点建议啊。”

“可以是可以……但前提是你得和樱庭先生达成统一意见，”冬马耸了耸肩。心情愉快起来了就总是想开一点玩笑，“你们在那边吵架，我说什么也没……天道先生？”

“太好了呢。”辉点了点头，依旧是很高兴的样子，“冬马最近都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也不怎么说话，现在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冬马迟疑了一下，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我吗？”他疑惑不解地喃喃着，“……我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吗？”

“嗯，啊，我知道，肯定是发情期的影响吧。”辉点了点头，一副深有感触的样子，“发情期就是会容易没精神呢，但偶像工作很累……”

“等，等等！”冬马慌忙伸手打断了辉的感叹，“天，天道先生，知道我是omega？”

“不是吗？我觉得大家都知道啊……”辉大惑不解道，“你的信息素是甜甜的像炒栗子一样……一闻起来不就是Omega。”

“天道先生能闻到我的信息素？”

“嗯，因为我也是Omega嘛，”他理所当然地说着，“然后你偶尔会有一点红酒的味道，大概是北斗君的信息素吧？他是你的Alpha吧，真了不得啊你们两个，团内恋爱呢，最近怎么了？吵架了？”

过多的信息一瞬间涌入了脑海，让冬马有些站立不稳，他还呆呆地拿着空空如也的咖啡杯，面对着面前的辉一副很期待听些八卦的样子，他突然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冬马君！导演说要找你说说出场的事！”

“我，我马上来！”

外面翔太的喊声救了他。冬马慌忙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朝辉道谢，便在辉“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谈谈哦——”的热情呼喊中，闷头冲了出去。

 

干脆挖个洞把我埋进去吧。

天之濑冬马，十七岁，史上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他只觉得自己有一半的灵魂在天堂，另一半灵魂在炼狱。魂不守舍地听完了导演的舞台安排，他便晕头转向地找了个地方径直坐了下来。

“怎么了冬马君？”翔太掰了一块手里的巧克力棒分过去，便看到冬马乖巧地把它塞到了口袋里，顿时一阵混乱，“冬马君？你受到降维打击了吗？要不要我打电话叫北斗君来？”

“……”冬马无神地望了他一眼，浑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叫救护车吗？”

翔太便嘻嘻地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逗乐的笑话。

“是啊，但是冬马君不是在和北斗君偷偷谈恋爱吗？”翔太理所当然地说着，“经常背着我偷偷约会，平时也老是凑在一起，啊，上次聚餐你是不是还帮他拿了盘子和筷子，都没帮我拿……北斗君经常帮你拿外套吧，连你用什么酱油都知道，啊，还有你家的门钥匙！”

“你提醒我了，”冬马虚弱地靠在了椅背上，“注意安全隐患，我今天就把钥匙要回来。”

“然后放在门垫底下。”翔太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挨了冬马一个肘击。

 

“辛苦了——”“非常感谢——”“有机会再次合作！——”

番组结束后，冬马笑着和台上的工作人员们打了招呼，便用毛巾擦着额角的汗水，轻松地走下了舞台。

“今天状态真好呢天之濑君，”台下的导演一看到他，便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彩排时候还有点不在状态，但一到正式节目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我听说你接了山下导演的那部谍战剧，偷偷告诉你，那是个好剧本！务必加油啊！”

“是，我会努力的。”冬马带着礼貌的笑容爽朗地回应着，和导演寒暄了几句，便独自一人朝后台的休息室走去。

用卸妆水擦掉了脸上的妆，他见旁边无人，他便把毛巾搭在了肩膀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镜子里的天之濑冬马脸上往下滴着水，迷茫地和他对视着。

……为什么没能否认天道先生和翔太的误会呢。

其实只要“不是的，你们误会了，他只是帮我做个临时标记，我们没有其他的关系”——简简单单地就能解决掉的问题，为什么自己就是没能说出口呢？

明明这两个人都是好好解释了就一定会听明白的人。

他实在是不想承认，当天道辉说“他是你的Alpha吧”的时候，自己随着惊讶在心里飘飘然涌起的一股满足和窃喜——还有翔太那句“冬马君不是在和北斗君偷偷谈恋爱吗”响起的时候，那种想要承认的奇妙冲动。

冷静，冷静下来，天之濑冬马。

冬马接了一捧凉水，径直浇在了自己发烫的脸上。再度抬起头的时候，那张早就没了粉底遮盖的面容上，居然泛起了和发烧的人一样滚烫的通红。这张脸让他感到异常的恼怒。于是冬马收起毛巾，大步朝更衣室走去。

……这很不正常。

他把舞台上穿的衣服往下剥着，混乱地思考着。

为什么会为了这种无聊的误会高兴起来？因为在心里偷偷喜欢北斗吗？不要忘了，你只是北斗的麻烦——如果不去做摘除，那以后还会变成不定期和Alpha做就会丢了性命巨大麻烦。不是明明决定摆脱掉这种身份，继续用朋友的身份和北斗相处吗？像你这样恐惧爱情，恐惧AO家庭和婚姻的人，怎么能够妄想着用这种关系去套住北斗？

明明已经决定了，以后北斗有了恋爱，婚姻和家庭，自己要去真诚地祝福吗……

但是为什么偏偏还会为了天道先生和翔太的误解而感到高兴呢？

他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状态奇佳。因为心情飘飘然起来，无论是舞蹈，唱歌还是答题，自己都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气——他也知道自己唱歌的时候下面粉丝几乎按捺不住的反应，这些都让他更加飘飘然起来，像一只充满了氢气的气球往上空飘去。

但终究是海市蜃楼之上的快乐。

一个晚上也差不多了吧……梦该醒了。

这句话浮现在脑海中的时候，他像是宿醉初醒一样任由那股疲累突然涌上了心头。

包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冬马眨了眨眼，摸了摸口袋，便从亮着的屏幕上看到了北斗发来的邮件。

“可以谈谈吗？”

还没等冬马回绝——另一封邮件便抢先涌了进来。

“我就在你们演播厅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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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完结

顺便提一下官方漫画里冬马父亲工作的地点是四国。我是想添加一点漂泊感所以写的是九州

冬马的家庭情况在漫画里没有更详细的描述所以基本都是我在瞎编（。）